“父皇放心。”李昭年说:“大哥的遗体已经妥善安置,只是父皇昏睡不醒,该以何种规制下葬儿臣拿不准,大臣们争论了几日也没议出个结果。”

同绪帝看着他,眼泪直流,“按……按皇子规制……下皇陵。”

李昭年:“是。”

“朕不行了。”

“父皇会长命百岁。”李昭年落下了眼泪。

他们彼此心照不宣,都知道这只是一句空话而已。

同绪瘦骨嶙峋的手忽然抓住了李昭年,“不要放他走。”

李昭年道:“父皇是指……”

“谢停舟。”同绪帝急喘了几声,“不能放他走。”

“可是。”李昭年说:“父皇昏睡的时候,传来了北临王病危的消息,说是已经熬不了多少时日,内阁不主张放世子回北临,可是这几日京中传出些不好的风声。”

殿外内宦禀报:“太子殿下,太医到了。”

“父皇,先让太医……”

“不。”同绪帝喘息着打断他,“你先说。”

李昭年不敢耽误太医诊治,只好长话短说:“京中盛传北临王忠君爱国,北临世子为了征战沙场导致一身伤病,百姓传言……”

李昭年不敢说,怕刺激得同绪帝急火攻心。

同绪帝眼中已尽是了然,“是不是说北临功高震主,说朕忌惮北临。”

李昭年见同绪帝如此淡定,于是大胆直言,“百姓口口相传,说北临救下燕凉关百姓,让其免于生灵涂

炭,如今北临王重病在身,世子却不能在床前尽孝,北临王和世子为大周殚精竭虑数十载,却落得个父子最后一面都见不了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