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约摸半个时辰,柳正平才道:“你大哥昨日刚成亲,今日也没忘了功课。你也别玩闹了,赶紧回去温书。过几个月就要乡试,到时你可别落后你大哥太多,我希望你们兄弟俩全都榜上有名,将来互相扶持,才能走得更远。”
柳盛心里厌烦这话,他最讨厌父亲总拿大哥和他比较,但面上还是乖巧应了。他走后,柳正平也有事要忙,离开了正院。
柳氏带着心腹王婆子回到内室,越想越生气,拍桌子骂道:“什么东西!盛儿可比他聪明多了,他也就是那一次运气好罢了!”
柳氏最见不得继子压在自己儿子头上,上次院试相差的那两个名次,就像两根鱼刺,让她如梗在喉。
王婆子忙替她倒了一盏热茶,叹息道:“可惜老爷看得太紧,否则这里头能动手脚的地方可太多了。”
“是啊,唉……”柳氏也跟着叹了口气。
她嫁进来时,柳运还是个奶娃娃,随便一场风寒就能让他丧命。柳氏心里纵有百般算计,偏偏柳正平非常看重长子,衣食住行全都要亲自过问。后来柳运渐渐长大,柳氏便歇了把人直接弄死的心思,想着不如故意养废,让老爷对他失望就行了。
哪知柳正平仍然精力充沛,亲自接手了两个儿子的教养,不仅关心他们的生活起居,功课也要日日检查,甚至连伺候儿子的下人,他都要亲自挑选,但凡有一丁点不好,立刻打发出去。
这倒不是柳正平知道妻子心思不纯,他只是觉得男孩子不应该长于妇人之手,所以才不辞辛劳,亲自管教。
柳氏想了一个又一个的计策,却完全插|不进手,这些年险些把她气出病来。
柳氏想到老爷刚才劝勉盛儿的话,立刻捂住了胸口,感觉自己已经气出病来了,胸闷!胸痛!
王婆子见状,连忙安慰道:“之前您想送几个美貌的丫头给大少爷,却被老爷拦住了。眼下大少爷刚成亲,正稀罕着那档子事。不如,多熬些壮阳补肾的汤药过去,让他下不了床,自然也就没精力温书了。就算老爷知道了,我们也能说这是在关心大少爷的身子,补身用的,想让老爷早日抱上大胖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