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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嘉勋总算松口气:“谢谢叔……落地给我打电话。”

他这边放下电话,护士已经将单架摊在他身侧,正要动手搬抬,却被寿嘉勋出声质问:“你们哪个医院的?”

护士被他问一愣,随即认真回答:“我们不是哪个医院的,我们是急救中心的,您要去哪间医院,您告诉我们,我们这就送您过去,您现在这个情况,得赶快输血。”

寿嘉勋缓缓眨两下眼,似乎在思考,然后直接吩咐自己助理:“小皮,给他们结帐。然后联系花生产育中心的郑主任,叫他们带血包过来,开两辆车,等会儿把我和雍鸣一起送回「嘉鸣园」。”

他脸上没有血色,却沾着几滴鲜红刺眼的血点,气若游丝的模样仿佛只剩下半条命。

但讲出来的话是指令明确、条理清晰的,语气之笃定,不容他人置喙。

皮特边听边点头,寿总话音未落,他已经拿出自己两部手机,一部给眼前的急救中心的医护团队结算服务费,另一部拨给帮寿嘉勋生孩子那位产科主任。

于是一刻钟后,私人医生看在钱的面子上,在寿总的办公室里凑合着开辟出一块无菌区,一边给寿总输血,一边帮他做腕部静脉缝合。

输血对失血症状的缓解十分直观,寿嘉勋回血后脸色渐暖,精气神也跟着显著提升。

当惯了老板的人,一有精神就爱管事情,腕子上还豁着条大血口子,就歪过脑袋拿控诉眼神盯住面前产科大夫:“你们别把我老公的脸都盖住,我看着难受。”

大夫心说:“那要是不盖上,我们看着也难受。”

当然这话不能直说,委婉表达是:“乖啊宝爸,等我先帮你把伤口处理好。”

他一只手穿针,另只手拿镊子引线;助徒手举一盏便携无影灯,眼下确实也真腾不出手来给雍鸣调整遮尸布。

虞骄、皮特等人在破损的大门外焦急等候,但由于等待时间太长,大家在漫长的缄默中,难免显现出些许烦躁与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