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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本地口音重,语速快还爱吞字,一半靠听一半靠意会,听的人囫囵着能理解就行。

寿嘉勋看桌上一共四碗稀溜汤食,其中两碗是炒肝儿,自然笑容可掬选炒肝儿。

雍鸣紧随其后拿过另一碗炒肝儿。

他爸好像发现一个大惊喜:“哎哟!你俩口味一样呀?不像我跟那谁,一辈子吃不到一起。”

雍鸣另一个爸爸手里捏几支羹匙从厨房出来,笑呵呵抱怨老伴儿:“瞧您说的,全家连狗都跟您吃不到一块儿去,您还指望我呢?”

果不其然,桌边这位喂好宠物端起豆汁儿呷一口,神情畅快,长舒一口气:“好东西,未必人人懂得欣赏?好比咱们雍鸣er。您说,对吧?”

这老头提儿子的时候斜眼瞥老伴儿,但是“对吧?”俩字问的是寿嘉勋。

寿嘉勋连忙点头附和:“是是,好东西。”

“哈哈!”给大伙儿拿羹匙那位老父亲大笑两声,但不是得意那种笑。

是揶揄调侃的,伸手拍拍雍鸣肩膀:“夸你呢。”

雍鸣哭笑不得接过羹匙:“我可真谢谢你们了。”

这时地上的黑八哥拣完点心渣,开始多嘴多舌接人话:“好东西!什么东西?”

雍鸣赶紧又从他爸面前碟子里拿起个脆焦圈,捏碎扔地上。

可惜仍未及堵住那张鸟嘴。

——“嘎!不是东西。”

寿嘉勋耸眉憋笑,心说这张鸟嘴居然比雍鸣的嘴还欠。

雍鸣伸脚,作势要踢他家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