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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

连续好些日子, 撒特德带江言去了不同的地方看落日。秋意渐深,夏时种下的稻子,逐渐泛出程度不同的黄色。

当晚, 江言捧着浓浓的骨汤喝,把骨头里面的东西嗦干净,他一忖, 望着注视自己的那双蛇瞳,道:“明早你叫我,落日看够了,明天看日出。”

因为晚上睡不好,每日早食后他都贪着那点凉气继续补觉,一觉到日晒三竿, 错过无数次旭日东升的。

“若是醒不来, 一定要多唤几次。”

吃完东西, 简单洗漱后江言又打起了屯, 身上透着一股难以抵抗的疲乏。

尖细的下巴小鸡啄米似地不停往锁骨处戳, 撒特德靠在竹椅中无知无觉倦倦闭眼的人类抱回床上。

今晚江言本来想跟撒特德多说会儿话的, 他双眼懵懵地睁了一下,虚虚抓住对方的手臂。

疲倦扯着他的眼皮,江言这阵子思维也迟钝了许多, 前一刻想说的话,这会儿又忘了。

好在看日出的事情没忘记。

他最后挣扎了一下, 茫茫望着撒特德的眼睛;“一定要叫我。”

撒特德心脏又沉又酸, 俯身盯着他:“好。”

得到回应,江言彻底就睡了, 手指一松, 滑落时被另一只大掌稳稳地拖住。

翌日, 江言是被撒特德抱着离开的。

天还没亮,山壁和树群之间已经染了一层秋霜,四周浮着轻轻的雾气,属于早秋的凉意扑着他的脸颊。

他昨晚睡得还算沉,没有因为暑夏的炎热辗转反侧,就是天一冷,对冷热愈发敏感的体/质让他的身子有点遭罪,热一点冷一点都不太舒服。

江言把脸往撒特德的颈间埋近,蹭了蹭,目不转睛地望着周围倒退的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