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特德出来后没有停止过前行,这使得睡醒好几次,又补充了好几次食物的江言过意不去。
一段未知的路程,他完全帮不上忙,只能成为撒特德的累赘,唯一能做的,就是安分待着,尽量不让撒特德分出心来照顾自己。
撒特德搂在他腿后的大手拍了拍,示意江言别说话,留存体力,江言瞧见雪花聚在他的下巴,直到化成了水。
从白日到黑夜,雪势变大,气温极低,恶劣的环境与气温,对于赶路的江言来说是种非常大的负担。
他渐渐透不过气,落在眼睫的雪花冰凉,冷意从眼皮直抵全身,心脏都缩紧了。
可他除了安静地躺好,无法做什么。
甚至想过,如果死在路上,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他不怪撒特德。
寒潮期爆发,留在山洞里,只剩一条死路 ,让撒特德带他离开,还有拼搏一线生存的机会。
抱着活下去的念头,江言使劲咬了咬唇,痛楚自嘴角蔓延,使得他多了几分清醒。
江言明白在这种恶劣环境下,保持清醒,不要闭眼睡觉才是最合适的。
睡着后体温耗散得更加迅速,倘若一觉睡下去,极有可能再也睁不开眼睛。
所以他竭力睁着双眼观望灰茫茫的天空。
偶尔撒特德的头发被寒风吹起几绺散着落在他的眼睫上,江言就会轻轻眨眼,发丝儿蹭得他眼皮发痒,眼眶泛红,他不挣动,用微小的折/磨提神。
未知的时间让旅途变得格外漫长,积聚在睫毛的雪花越来越多,江言偏过脸,脑袋朝撒特德的怀里深深埋入。
风雪蓦然减小,撒特德停在树群之下,拨开骨筒,本来想给江言喂点水,却发现装在里面的水全部结成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