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荒诞可笑的念头,江言悲哀地望着头顶渐渐散开的浓云,嘴角浮起轻嘲的弧度,依旧毫无目的地朝前方跑,恍若无觉地闯入一片似乎被深渊晦暗笼罩的禁地。
直至四周骚乱的动静渐渐消失,死寂得只余下风声从林间穿过的挲挲微响,死静,一丝一毫虫鸣的杂声都没有。
江言扶着树干大口喘/气,另一只手放在身前抵着快要爆炸的胸/口。
他努力平缓剧烈不稳的气息,汗水从秀挺的鼻翼滚滚滴落,打在脚下的枯叶,发出细微的声响。
迎面袭来几缕清风,缓解少许江言身上的燥热。
他抬起胳膊擦了擦发边的汗,耳旁再也听不到周围传来的鸟兽虫鸣,微微定神。
不过须臾,随之而来的是另外一份疑惑和恐惧。
从他白天经过的地方推算,无论走到哪里,鸟兽的动静总是如影随形,怎么可能会那么安静?
安静到……连风吹起枯叶落下的轻微声响都清晰可闻。
江言立刻提起警觉,浑身僵硬地伫立在原地观察四周。
云层逐渐拨开,现出月色。
江言凭借月色,勉强把周遭环境看出大致的轮廓。
这片区域似乎无比宽阔,占据比较高的位置,竟然不见一丝杂草生长。
他拖起沉重的双腿迈开步子,小心翼翼沿很小的范围走动,仍然没有招来其他野兽的觊觎。
紧绷了一天的心如同松开的弦,江言的精神和体力已经达到极限,甫一放松下来,全身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再提不上半分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