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就算他不动摇,他周围的亲朋好友呢?

一个人如果有了牵挂,就有了软肋,有了亲近的人,便有了说服的机会,再坚硬的墙,也是从松软的土里紮根。”

“可是”李芝瑶皱着眉头,试图反驳,“冲着那些外来之物来的人,等到有一天这些东西不在了,恐怕跑得比谁都快吧。”

“傻孩子,那你倒说说,你身上有多少不是外来之物?

皇家血脉皆是由我与你父王所给,容貌亦是,你的才华修养,若没有我们予你的身体,予你的学堂,你又凭甚来学得,凭甚来支撑。

凡是有形之物,皆可被毁,权势亦是,容貌亦是,人生如此短暂,又如此易碎,又哪来永永久久这一说,那些个风流才子,若是不幸敲了脑袋丢了才学,不也一样沦为人人厌弃的痴子。”

李芝瑶:她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芝瑶,你知道你自己站的这个位置意味着什麽吗?”

“还请母皇示下。”

女皇手腕扬起,碧色玉镯叮铃相撞,赤红色衣袖在风中如燃起的火焰,猎猎作响,“今日你登高一呼,说喜食荔枝,那不出子夜,便会有人千里迢迢奔驰千里之外为你寻得。

若你喜爱肤白貌美之人,那整个汴京,便会以肤白为荣,盛销遮阳器物,从此黝黑者再不能登雅堂,若你哪一日巡京,便可看到无数肤白貌美之人围聚你左右,只盼得你一次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