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起攻来的人,被眼前这一幕场景吓得骇然失色,甚至丢了武器摔倒在地。

李芝瑶走出那一滩猩红,抬起脚,在一个男人身上擦了擦,不管他那恐惧到马上要昏厥过去的模样,缓缓开口:

“他总说,总是要给人悔改的机会,不可违了律法,不可恃武行凶,若以怨报怨,则恨无穷也,然而他却不明白,你们这种人到底有多恶心,人命对你们来说,大概是有趣的砝码而已罢。”

男人疯狂摇头,却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

李芝瑶低头看他,甩了甩剑上的血,笑得很和气:“那麽现在,你们有谁知道,白昱清去哪了吗?”

当李芝瑶再次来到村庄的时候,天光已破晓。

因为昨天的那场劫掠,村里人一大早便起来收拾被打坏的房屋,或是坐在空空如也的鸡舍前叹气,有官府的人正在沿路询问昨日详情,抚恤着悲戚不已的村民。

这时,村口发出一阵哗然,原本站在那里的所有人都惊恐地向後退让开来,几乎与昨日山匪来临时别无二致。

出现的那人既熟悉又陌生,她的一身白衣早已被血污浸透,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也分不清哪些是她的,哪些是别人的,就连她身後背着的长剑,也像是刚刚从血海之中拔出一般。

最为可怕的,是她手中抱着的东西,或者用东西来说不太合适,那是颗圆形的东西,它裹在一块棉布之中,看不清到底什麽样,只能看到有鲜血从中映出,看起来十分可怖。

村民原先十分惊骇,待到她走近了,见到她手中露出的那一点颜色,便有不少人捂着嘴小声啜泣起来。

就像昨天那样。

“哭有什麽用呢?他又回不来了。”李芝瑶走到了那个被纸钱包围的雪堆之中,挥手拂开了上方那些积雪,露出了埋藏其下的身躯,她将手中的那东西轻轻放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