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嘎的房子还要看派出所那边怎么给这事定性了。”大队长知道问话的人在惦记云老嘎的房子,也知道有这样想法的村民一定不在少数,便又补充了一句,“那谁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大夫还说他……”
简而言之就是吕长安没死成,云跃进就罪不至死。而只要云跃进活着那云老嘎家的房子就仍是有主的,旁人也就都别瞎惦记了。
云老嘎家的房子是前两年新修的,又大又结实,可惜李寡妇一天都没有住过,云老嘎也没住多久……
一听大队长这么说,有些心思的人都不由将心思藏得更深,然后再用一脸自己从未惦记过的神情去谴责问出这句话的人。
云老嘎尸骨未寒,就惦记人家的房子。这什么人呀,怎么能干这种落井下石的事呢?
问出这句话的人叫吴世龙,是与贺之亦一批下乡的知青,家里有些小钱,又住不惯集体宿舍便想要出去单过。其实别说他了,就是贺之亦都想从知青点搬出来单过了。
男知青宿舍那边的臭鞋臭袜子都能将人熏成臭味版的四川腊肉。有睡前不洗漱的,睡觉打鼾的,手脚不干净的,喜欢占人便宜的……有点洁癖的贺之亦真就是在强行忍耐。
贺之亦手里有些钱,之前还曾动过在村里盖间屋子的心思。只是转念间贺之亦又觉得这钱花的不值。
在村子里盖房子,他难道要一辈子都留在村里种地?
悄悄的攥紧拳头,贺之亦不禁扪心自问:知青就再也回不到城里了吗?
只是回城又谈何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