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嫂子在这里忙活一家人的晚饭,小姑子却在那里小嘴巴巴的翘着二郎腿,这一幕放在旁人家多少得惹出点家庭纷争来。到是在云家,俩嫂子被小姑子捧得心花怒放,恨不得她再多说两句。
谁不喜欢听好听的呢。
灶台边上,云团团一边捧着两个干活的嫂子说话,一边吃着二嫂给她的做豆包用的红豆馅,大嫂给她烤的粉条干。西屋那边,云老太歪在炕头打盹,云彩琢磨着怎么将碎布头利用到极致。
东屋佟有鱼打发了三个儿子,小声跟云满仓说起了云彩和云团团的亲事。
这姐俩都到了说亲事的年纪,云彩还罢了,给云团团说亲的人却是一波接着一波的。今儿在村委大院,就有不少人给佟有鱼透过话。
毕竟能挣十个工分的姑娘,可是十里八乡的香饽饽。
云满仓看了一眼房门的方向,耳边还能听到云团团「撒糖」的声音,压低嗓子问佟有鱼,“咱妈啥意思?”
“一个也没瞧上。”说起这个佟有鱼也多少有些窝火,“咱家这老丫头就长了一张巧嘴,家里的活是一点都不会做。衣服没洗过,饭没做过。咱妈年轻那会儿在地主家当丫头的那点本事怕是都传给她了。”
云老太七八岁就被卖到了地主家,靠着会来事,有眼力见直接将自己混成小姐的贴身丫头,再没干丁点粗活。
私下里,云老太跟儿子儿媳回忆过往的时候,都说这辈子的苦都是成亲后找上来的。
云满仓想说他老闺女还会做糖水蛋,可转念想到这话不能明着说便又咽了回去,“你要是舍得她糟蹋东西,就让她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