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脱下厚重的大氅,祝行路才看清李杌的胸口不知道鼓鼓囊囊的塞着些什么。
李杌也像是才想起来似的,连忙将怀里的东西掏了出来,居然是一壶温酒和一整只烧鸡!
祝行路看的瞠目结舌,李杌像是没发觉似的,自顾自的打开了包着烧鸡的油纸,撕下一整只鸡腿递给祝行路:“尝尝,我一直放在怀里捂着,还没凉。”
祝行路接过鸡腿,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堂堂皇帝居然偷藏烧鸡,这说出去鬼都不信。
见祝行路露了笑颜,李杌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一边给祝行路倒酒一边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烧鸡了,总觉得没有和你在荒郊野外之时吃的那只鸡好吃。”
祝行路沉默下来,从龙南镇离开后,祝行路与李杌默契的再未提起过王正志与王问雁之事。
王问雁的故事是一出荒谬的悲剧,没有祝行路与龙子穆的出现,也许她还能多活些日子,或许三年、或许五年,待到她的“公鸡丈夫”寿终正寝,她会被她的父亲逼着陪葬,名曰守节。
而他们加快了这个进程,使得王问雁本就短暂的一生变的更短。
他与李杌都无法和此事释怀,可李杌现在却说他觉得那只鸡是绝顶的珍馐,最可怕的是祝行路无从反驳,他只能干巴巴的说上一句:“那只鸡连盐都没放,你当时大抵是饿坏了。”
李杌笑了笑,他说:“我打算重修法典,在里面加上一条,谁都不能逼迫女子守节,违者杖毙。”
“刑罚太重了,”祝行路想了想道,“会生出别的事端。”
“那就让逼迫女子守节的人着女子之服饰,行女子之事,谁嚷嚷着守节,就让谁守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