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了两天,有小报发布消息,说著名的鸳鸯蝴蝶派作家何书方居然是个女人,本命方淑荷,是个大学老师,留学过,还是个女权运动组织者。
有些人不清楚,不感兴趣。但是喜欢爱情小说的读者们就震动了,不是说何书方是个翩翩少年郎吗?怎么成了女人?对何书方有些仰慕之心的女子就心碎一地
。
而喜欢批判何书方的几个文人就懵了,老写爱情故事的花花公子何书方,变成女人了?还是个离婚的女人?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连赵太太听说了,都叹息了一番,何书方,方淑荷,颠来倒去都是同一个人。不过后来,她很快也就接受了,反正何书方的爱情小说她看过,方淑荷翻译的外国小说,她也看过。但是,她从没跟人说起过,那是自己以前的儿媳妇。
林安妮更是无所谓,她已经找到新的爱情了,她连丈夫都不在意了,丈夫的前妻又算什么。当林安妮跟赵锦丰提出离婚的时候,赵锦丰并没有震怒,也没有特别惊奇,他其实早就觉得林安妮对他没有感情了。
只是赵锦丰总要知道是为了谁,“那个人是谁,你跟我离婚,是因为外面有人了是吧?”
“锦丰,你别这样,这不怪我,这是爱情的力量,无法反抗。我被丘比特射中了,我真的没有办法再骗自己。”
“所以,你最近和我分房睡,不是因为我打鼾,影响你第二天出去工作。而是因为别的男人。”
赵锦丰其实想想后,就发现,蛛丝马迹挺多的。但是,他不想理会了,这几年,和林安妮的婚姻中,爱情破灭了。他发现林安妮自私、虚荣、贪心,而且自以为是。结婚前,怎么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呢?
而且,在林安妮提出离婚的时候,赵锦丰发现自己居然内心是愿意的,原来他自己也是希望离婚的。
当办完离婚手续,周兴邦前来帮林安妮搬东西的时候,赵锦丰平静地问,“周兴邦,当初你答应我,让林安妮去你那里工作,我还对你百般感谢。可是,你们俩却瞒着我暗度陈仓,你这样对得起多年的朋友吗?”
周兴邦有些尴尬,“其实,我一开始没那个意思,朋友妻不可欺,我是知道的。但是,安妮爱上了我,她那么热情真诚,我实在不忍心辜负了。我们一开始觉得对不起你,都压抑着感情。可是后来,实在不能欺骗自己的本心了。我也爱安妮,我此生唯一一次恋爱,希望你成全。你也知道,我跟你一样是父母包办婚姻的。我以为,你能理解。真的抱歉。”
两个人要离开的时候,赵锦丰对林安妮说,“周兴邦是有家室的人,而且还有孩子。你知道的。”
“那是父母包办婚姻,不用在意的。那个小脚女人在乡下,孩子也在乡下,跟我没关系。我和他相遇,是上天安排的缘分,我又得到爱情了。我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其实,锦丰,你应该也知道,我们的爱情早就死了,在你一
次次压制我的才华的时候,在你为了偏袒婆婆跟我争吵的时候,在你用旧礼教压迫我的时候,就死了。我走了。你保重。”林安妮表现得很坦然。
周兴邦看赵锦丰皱着眉头,就问,“赵兄,你还有什么要跟我们说的吗?”
“好自为之吧。”
关上了门,赵锦丰在客厅坐着,有种一败涂地的感觉,他给林安妮找了工作,拜托了自己的朋友,结果,就是这样一个下场。双重背叛,朋友、妻子。
赵太太从自己的屋子里缓缓走出,她虽然不喜欢林安妮,但是后来知道方淑荷无法挽回后,也就尽量对儿媳宽容了,希望小两口和睦。但是,最后还是遗憾收场。
赵太太可怜自己的儿子,两次婚姻都失败了。他看起来很沮丧。
“锦丰,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本来,我不想再管你的婚姻,可我要提醒你一下,你还没有孩子。你老了,是要依靠子女的。我不想看你孤独终老,如果有合适的,还是再找一个吧。”
“我想先静静。”
母子俩对面坐着,一时无话,过了一会儿,赵太太轻声说,“当初要是没遇到这个林安妮就好了。现在想想,淑荷应该是那时候已经开始发表文章、准备写书了。何书方这个名字可是早就出名了。要不是林安妮插进来,你和淑荷也不会分开。到现在,你俩都当着大学老师,都写文章出书。多般配……”
“好了,我不想听这个。”赵锦丰打断了母亲,声音很疲惫。
又过了一会儿,赵太太又小心翼翼地问,“你说,你如今也单身了,淑荷也单身,要不你俩破镜重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