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云掏出个小罐,里面装着浅灰色的半凝固物体。乍一闻有点子药材的苦味,但等后调出来就是满鼻息淡淡的果木香了。
“我说主家怎么大清早的就进山去砍柴呢,原来要是给夫郎做头油啊。这种木头是麂皮雪松吧?越冷长的越茂盛,松针可以当柴烧,烧出来的草木灰用来养发最好了,以前我们村里还专门有人种这种树呢。”
小哥俩这一脑袋头发生得的确不错,哪怕是在最潦倒落魄时候,也不见头上生出白发,甚至没因吃的不好营养跟不上而有干枯。
一天中早上气温最阴冷,唐恬听说宋楚云是赶早进的山,不免眸子一软。
这人还真是
不管做什么都会把他放在第一位,一句没睡醒的随口牢骚,竟叫他听了去,还这样放在心上。
“楚云”
“甜甜,谢我的话就不必说了,你知道的,我愿意的。”
宋楚云含笑,以手做梳,一缕缕顺开他的发尾。
小夫郎从头到脚都被人养的很好,发丝生来偏细,摸起便来格外柔软。尾处因近来进入深冬的缘故,有点缺失油分容易打结。宋楚云就剜了团自制的头油,顺发根到发尾,用小梳边按摩穴位边涂上油膏。
油膏里的草木灰在暖意袭人的火堆旁发挥出巨大作用,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令人愉悦的沁脾清香,好像站在雪里嗅梅,又像站在檐下看霜。
“真好闻”
唐恬被香味和暖意熏得起了困意,手支着下颌乖巧团在椅子上。屋外狂风依旧,吹得檐顶瓦片都噼啪作响,厚实的砖墙阻隔了大部分动静,入耳唯余柴火燃烧的细碎爆炸声。
宋楚云慢慢放缓动作,看着小夫郎从闭眼假寐到被伺候舒坦真睡过去,梦中还砸吧嘴皮,鼓着脸强行维持姿势不倒。
小金早已玩腻了木刻,丢下四不像的成品跑去研究头油的原材料。大金则捏着一个初现轮廓的木雕小人儿,靠在火堆前怔怔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