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有阵阵凉风袭来,人群里不知是谁递上一件厚实的大氅,唐恬接过,替那人盖在廉哥儿肩头。
“还撑得下去么?”
“我没事”
廉哥儿强撑着勾勾唇角,手指攥得死紧,嗓音却愈发坚定起来。
这一切都被纪远看在眼里,他眉结深锁,眼底流露出被触动到的深切不忍。
想他膝下就纪思年一个小哥儿,要是出嫁后如这般遭受婆母刁难、夫君欺辱。那他宁肯拼着这个县令不做,也要亲自手刃那一家子为纪思年讨个公道。
可怜廉哥儿父母早逝,更没有亲眷能为他出头。若非唐恬和宋楚云有胆识有情义,不知廉哥儿的凄惨日子还要这样熬过多久。
“罪人宋冬生对你施以的恶行本官已大致知悉,只是要定他的罪,还得细说说他加害你腹中胎儿的事。近来气温骤降,你身上又有伤,本官特许你坐下回话,不必站着说了。”
纪远微微颔首,衙役立马搬来张椅子放在廉哥儿脚边。他垂首以示感谢,却仍坚持挺直腰背。
“大人的好意草民心领,可草民是在代尚未出世的孩儿状告,请大人准许草民,与宋冬生当面对质。”
一句罪人就已经说明一切,要定的无非是轻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