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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儿给牲口喂点水和草料,吃了干粮继续出发。晚间当还有雨,得尽快到水溪县。”

桃榆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有些昏沉。

见着马车还在行驶,他支起身子拉开车帘,见着外头还是一样的昏灰,雨色未改,一时间竟是分辨不清什么时辰了。

“醒了。”

桃榆揉了下眼睛,看着慢了些马速停在了马车窗前的霍戍:“现在什么时辰,到哪儿了?”

“午后了,吃点东西,距离水溪县当还有两个多时辰。”

桃榆有些意外,自己竟然睡了那么久。

他应了一声,自去拿马车里的干粮吃。

不想一觉竟睡了一个多时辰,可睡着间他也未曾全然入眠,睡得很是浅。

梦还多,一会儿是爹娘,一会儿又是赶路,梦也乱七八糟的交织在一块儿。

在马车里坐的时间长了,窄小的空间里头终是发闷,随着行路愈远,桃榆愈发的感受到了远行的不适。

不过他晓得比之大伙儿在外头戴着斗笠定着雨,还得看着货物赶车,他在马车里的条件已经好太多了。

不适应归不适应,他安静的待在马车里头,没有哼唧一声。

车队是在天擦黑的时候进的水溪县。

其实也才酉时,时辰算不得晚,只是雨天总黑的早些。

不知是下雨的缘由还是小县城里人少,这个点街市上行人已经有些伶仃了,车队进城,偶有进出城的人都在看稀奇。

别说是行人萧条,城中也就沿主街的商铺点了灯笼还开着门,偏街上的铺面儿都连三接五的都已经打了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