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出来了。”
桃榆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抱着胳膊跑回了房间里来,蹿到炭火盆儿前抖着脚搓着手烤火。
黄蔓菁取了块干布襟出来给他擦头发,看着桃榆中衣裤都是喜庆的红色,笑着道:
“这红料子就是好看,人都衬得有气色多了。”
桃榆闻言不免也瞧了一眼铜镜里的自己,唇红齿白,确实是要精神不少。
他有些臭美的想,这么怜人的小哥儿,真是便宜了霍戍那么个糙老爷们儿。
“你啊,跟你小阿祖生得简直一个样,他那时候可是出了名的美貌。”
桃榆闻言立马回神,他抿了抿嘴,小声道:“娘不是没有见过小阿祖么?”
黄蔓菁的声音乍然有些惆怅起来: “我见过他的画像,在你阿祖的房里。”
桃榆鲜少听他娘说起小阿祖,据闻小阿祖就是因为生娘的时候难产才离世的。
阿祖和小阿祖两人情谊深厚,小阿祖离世对阿祖的打击不小,为此还沉郁过很久。
小阿祖离世时阿祖也不过弱冠些的年纪,却再未续娶直至今日。
今日能听他娘主动说起小阿祖,想来是真的高兴。
他道:“阿祖说小阿祖那时候还是个贵家公子,阿祖不是个游方郎中么,怎么和贵家公子结缘的?我每回问他,他都不告诉我。”
黄蔓菁道:“你阿祖那是家里落败了,这才四处游历做得郎中,昔时祖上也还曾是宫里的御医呢。说来,也还是颇有些家学渊源的。”
“当初你阿祖游历到渝昌府的时候,那边山多地险,但山林草药也多,阿祖年轻的时候醉心医术,为此在渝昌府很待了些时候。你小阿祖就是渝昌府人士,他自小亦是身子骨不好,汤药不离身,见得最多的就是各式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