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怜荷闻言定定的看着霍戍,忽而仰头看了一眼天,不让把眼眶里快要汹涌而出的泪水滑下去,她捏着簪子的手指发紧,几欲掐断簪子。
静默了好一会儿,疏忽笑出了声,随之眼泪也再受不住控制的从脸上直线滑落。
“这么些年了,我还以为他早就把我忘了。”
霍戍见此眉头微簇: “不,北域八年,他一天都不曾忘过,直到他合眼。”
吴怜荷看着霍戍冷肃的脸,耳边是他没有什么起伏语调的话,好似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越是如此,她心里却愈发的安心,因为无法不去相信他所说都是真的。
“他没有忘记过我就好,就好。”
吴怜荷笑道:“如此我这些年也便值了,不似是笑话。”
桃榆虽未曾身临其境过这样的感情,见吴怜荷如此,也是颇为动容。
他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人:“吴三姐姐,坐会儿吧。”
吴怜荷依言坐下。
“当初吴三姐姐和家里起了龃龉,难道就是因为长岁哥么?”
桃榆倒了一杯茶,轻轻同吴怜荷递了过去,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不错,当年长岁哥受征,我本想攒钱替他捐了徭役钱,也免千里迢迢赴役。可惜手头的钱不够,同家里人借钱也没有借到,反倒是叫家里人晓得了我和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