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头瞧见外头的云迟迟不散开,吹的风也冷飕飕的,便是不下雨,估摸着也得是个阴天。
“秋雨下来天就冷了,好在是粮食晒的也差不多了。一场秋雨一场寒,得提前把秋衣做好,否则天一下子冷下来可就措手不及了。”
元慧茹已经好两年扯过布做衣裳了,秋冬都是干挨着,一个冬季总是咳嗽着,现在日子好了一点,总也不必那么苛着。
她回眼看向霍戍,一身麻布短襟,虽不曾补丁,却也磨损很旧了。
“你总是穿得单薄,伯母给你做套厚实些的衣裳。”
霍戍弹了弹衣角:“我习惯了,不冷,伯母不必麻烦。”
“南北气温不一样,稍不留神就病了,而且伯母一点不麻烦,女子都爱做衣裳,给家里人做更高兴。”
霍戍手里的筷子一顿,听赵母这么说没再推却,转而放下筷子从身上去取荷包:“那便有劳伯母了。”
赵母却阻断了人掏钱的手:“伯母要给你做的,入秋了谁家不给孩子做衣裳,哪里有孩子掏钱的说法。”
这些天了,他瞧着霍戍也不是个邋遢的人,但衣裳换去换来就那么两套,想必也是没什么银钱的。
自己都那番境况,却也没把长岁攒的钱给昧了去,一两百两的银子千里迢迢的送来,她心里能不动容么。
霍戍却道: “我有钱。”
赵母想着还犟,把他的荷包推了回去:“你有钱当好好攒着,都还没成亲呢,以后成亲有的是花钱的时候,军中存点钱不易,当用在正头上才是。”
霍戍闻言无奈,看着内里露出的金豆子微叹了口气。
饭后,赵母拿了个背篓,带着把油纸伞去了城里。
霍戍在院子里打了套拳,又劈了两背篓柴火放进灶房里,时辰也还早。
乌沉的云散不开,这般天气也不敢晒粮食,就更没什么活儿可做了。
赵家本就没有几亩地,早两年日子难过,又还抵卖了些土地出去。
如今手头上的田地不过三五亩,赵母一个人已经差不多把地里的粮食料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