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方才退了烧,脑子清醒些时黄芪告诉他尤二郎不仅上了榜,且名次还不错,他身体虽然不适,心中却也高兴一场。
他和尤二郎的婚事不是什么秘密,自打知事起他娘和爹就同他说过一二,且尤二郎待他也还不错,偶时还会送他些书本小物件儿,两人虽说不上情意绵绵,但彼此心里头对婚事也都有数。
如今两人皆到了能成亲的年纪,且他爹早就谋计着此次尤二郎上榜便要把这桩婚事张罗开了,读书人家最重礼仪,他被个陌生男人从水里救起本就不可张扬,更不好叫人晓得了他的名字。
纪桃榆不失礼的转过身,却还是颔着脑袋:“小哥儿福气薄,也不是什么好名字,恐叫义士笑话。受施恩之人名讳无足挂齿,倒是当知义士高姓大名才是。”
霍戍站在门栏处,静静的看着纪桃榆,瞧起来弱秧子一个,倒是伶牙俐齿的很。
他未再言语,折身径直回了屋。
纪桃榆听见啪的关门声,他仰起头,瞧着紧闭的屋门,不由得愣了愣。
生、生气了?
他捏住了衣角,那,那要怎么办?
第4章
翌日,霍戍惯例起了个早,开了半边窗子,风里吹进来一阵湿漉漉的桂花味道。
他探头看了一眼窗外,雾气浓浓,有些看不太真切院子里的一景一物。
这个时候的天已经有了些冷意,不过习惯了北域早晚相差甚大的气温,这点凉意倒是算不得什么。
简单吃了早食,霍戍牵着马出去,门口已经停了一辆套好的驴车。
一团圆滚滚的身影抓着驴车把手,正够着条小短腿儿想爬进驴车里,费力的爬了好几下,人都给扑腾热了总算才钻进去。
较着劲儿也没说自给垫个小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