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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胜景江南州城中,不觉神魂飘荡。作为一个外乡人,属实很难愿意挪动屁股下水弄一身湿。

然而霍戍放下茶杯时,余光扫到前头河里的人竟还在扑腾,自未能上河,也无人施救。

他不免蹙起眉。

江南人生于水乡,合该熟识水性才是,不想也有这般旱鸭子。

青天白日,若是在州府门口闹市的河里淹死人,还真是个笑话。

看着人已经在往下沉了,霍戍眸子微动。

绿水浮花的河面上忽的水花溅起,一道黑影跃入了水间。

他到底还是没坐等看这场笑话。

河里的人像是根飘荡无依的水草,水往哪里推,他便只能往哪里走。

霍戍单手捞住了“水草”,须臾重新浮出了水面。

水流如注,霍戍扫了眼裤脚不免皱眉,松了些手欲把人放下。

然而手松了他夹在腰侧的人非但没有顺势下去,反而还攥紧了他的袖子。

在水里挣扎了半晌的纪桃榆早便脱了力,又受了惊吓,这般被人救起,潜意识的朝人靠去,尚且还未从落水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霍戍不由得低头扫了一眼像是黏在了他身上的人,这才发觉捞起来的竟还是个小哥儿。

这哥儿打湿了的衣袖贴在手腕上,露出的一截腕子像没有见过日色,白得跟润泽的玉一般。

瞧人侧着脸埋在他胸口,头发淌水,身体也止不住的发颤,像是数九寒冬里躲在角落怕人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