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在草丛中扎根,只一点明艳的红便点缀了平淡的日常,成了她心上最无法被忽视的那一点朱砂痣,若要强行抹去,连根拔起,便是在心上剜下了一个大口子。
就像她胸膛上的伤,近来也还会隐隐作痛,或许永远无法痊愈如初,也或许伤痛会被疤痕覆盖,可因他而留下的疤痕永远都无法抹去,自己也无法忘记。
不,她不要陷入这样悲伤的境地。
明明,他们都要成亲了,哪怕是在荆棘丛中,也能有一丝喘息之机的。
心惊胆战的回到府中,直奔自己院里,敲响书房门。
“玉衡,你在里面吗?”
“我听说你不舒服,是哪里不舒服?让我进去看一看。”
她着急的推了两下门,里头被落了门栓,她根本打不开,就更着急了。
“云溪,我在换衣裳呢。”
屋里悠悠传出一声清闲的低笑,如泉水落池,清明悦耳,“抓个小贼被她反阴了一招,把衣裳给弄脏了。”
只听声音也能想象到少年的气定神闲,柳云溪眨了下眼睛,提着的心这才有所安定。
隔着房门又问:“你没事吗,有没有受伤?”
“我当然没事。”
“那你开门,让我进去看一看。”
她站在门外等,听到几声脚步,不多时,房门向里打开,只着一身单薄中衣的少年出现在眼前。
见他神色如故,柳云溪总算松了口气,伸手替他拉了下袖口。
少年微笑着,“都说了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