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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眉头微皱,不悦的心情溢于言表。

手指躁动的敲了敲桌子,他冷脸质问:“你是不敢,还是不愿?”

柳云溪不答,低垂的眉眼中浮现出厌恶的冷漠。

到如今,她与沈晏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对她无情无义,偏在这寒风落雪天把她召进宫里,不就是为了敲打她吗。

“朕知道你还在生朕的气,但你与依依是一家人,谁得了朕的恩宠,都是柳家的荣宠,朕知道你对朕有恩,也不曾想过亏待你。”

沈晏悠悠站起,双手背在身后捻着腕上的一串菩提珠子,口中好生劝告,闲庭信步,走到她面前。

“黄金千两,绸缎百匹,赐予柳家,还不够让你消气吗?”

听到这,柳云溪不由得在心底嗤笑。

如今的柳家早被柳依依和她父亲霸占,那些赏赐下来的金帛,被柳依依的父亲,也就是她的叔父全数收入囊中,连一个子儿都没漏给她。

她想,沈晏不会不知道此事。

他多半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柳云溪只恨自己年少无知,没能看透沈晏的虚伪寡恩,听信他的花言巧语,着了魔一样不惜为他付出一切。

三年前,她在江上救下沈晏。

到如今,她孤身一人,一无所有。

柳云溪目光暗淡,委屈和不甘堵在心头,连僵硬的应和都说不出口了。

沈晏始终不见她抬起脸来回话,忍着不悦,苦口婆心道:“朕知道你怨朕,但朕对你无意,不愿耽误你一辈子。”

“你还有柳家,依依就只有朕了。”沈晏轻声念着,深情又无奈。

柳云溪终是没忍住,冷笑一声。

他真会给自己找理由。

她想起自己从前救治沈晏的时候,他儒雅端方,温润如玉,也是这样深情款款,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