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半指的距离却好似无法跨越的天堑般,让沈重怎么都迈不过去。
尤其是陆奢不掺一丝杂质的眼睛,清澈而干净。
他能毁掉吗?
不能。
陆奢是沈家唯一的孩子,他还亏欠着沈家的恩情,如果再毁掉沈家的孩子,那他跟禽兽有何区别?
陆奢是真的害怕了,沈重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表情越来越狰狞,似乎真要吃人,看来沈重的脸是不能碰的。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打你的脸。”
识时务者为俊杰,陆奢为了避免挨揍,认起错来态度可谓诚恳。
沈重像是被一记闷棍敲醒,他匆忙丢下陆奢仓皇而逃。
晚上沈重也没让陆奢跟自己睡一屋,而是将人赶去了客房。
浴室里,沈重安抚跟着自己一起受尽煎熬的小兄弟,天色微亮时才沉沉睡去。
陆奢之前特地跑去跟沈母学厨艺就是为了感谢沈重的顶罪之恩,加上昨晚他无意间得罪某人,所以决定一大早起来煮粥。
沈重最爱吃瘦肉粥。
瘦肉切成条,淀粉浆好。
……
陆奢被沈母手把手教过一回,但他现在还是有些笨拙,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熬好。
陆奢另外还煎了两颗油灿灿的鸡蛋,用尖椒毛豆炒了一碟咸菜。
轻轻推开沈重房间的门,里面黑漆漆的特别安静。
某个平时起得特别早的人今天还在睡懒觉。
陆奢想到昨晚赵有良说的话没忍心打扰沈重,轻手轻脚地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陆奢缩到他原来的地铺睡回笼觉。
尽管沈重睡得晚,但他的生物钟早已让他养成了高度自律的好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