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婳看到商陆面前茶杯中的茶水只剩下一半,应该是全好了,不然不会喝茶。
她放下心来,品了一口茶,熟悉的粗糙味道令她一下子认了出来:“还是那棵野茶树?”
商陆微笑颔首:“正是。”
这对师徒是逮着人家野茶树使劲薅啊。
楚婳调侃道:“等你回去,那棵野茶树不会秃了吧?”
“回去”两字令书房的气氛一下子凝滞住了。
系统眼看着两人聊聊日常生活,气氛好上许多,心情正美,以为自己能吃到恋爱瓜了。
楚婳这话一出口,它那叫一个气啊!
你个钢铁直女还能不能好了?
上辈子就母胎单身到死,这辈子还想不想脱单了?!
楚婳没听到回应,抬眸看他,意外地对上商陆温柔的眼神,欲语还休。
过去的商陆总给她一种“君子之交淡如水”,“我随时会走,不必深交”的感觉,每晚教她天文,又因年龄相近,是个亦师亦友的存在。
他们俩可以聊星星,聊气象,聊朝廷,偶尔一起吃个瓜,却总有一种难以接近的距离感。
商陆人为地设置了一道看不见摸不着存在感却极强的隔膜,阻隔了他人的主动靠近,也阻隔了自己向他人的不自觉靠近。
今天不知道怎么的,那种距离感和那道隔膜都不见了。
一个眼神而已,也许是她感觉错了。
也可能是商陆大病初愈,没来得及重启隔膜。
楚婳并没在意,试探着问:“下山前,你师父有说让你为朝廷干几年吗?”
商陆看着她的眼睛回答:“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