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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哥,我给你——”

陈庚年接过那鱼,准备掏钱,突然却面露尴尬。

孙川了然,摆摆手,憨笑着走了。

年轻的少年郎,总是会拮据一些。

回去以后,他和妻子一碰面,才得知,米啊、盐啊都在降价,整个金州到处都在招工,他们家里还送来了一两多的抚恤金,儿媳也找到了工作。

孙川那叫一个开心啊。

一家人已经很久没这么舒畅过了,儿媳手脚麻利的把鱼炖了,三人坐上桌吃饭。

似乎是想到了儿子,吴清又忍不住抹眼泪。

孙川为了给妻子转移注意力,开始夸张且激动的说自己白天在冶钢厂里的见闻:“自己会动,那机器,嘎吱嘎吱就动了!我当时都看傻了!以后炼钢,再也不用辛苦劳累啦。我这腰伤,也能好转。工匠们都在说,日子要变了!以后的金州,肯定会越变越好,老百姓们都能吃饱饭,不愁没有工作!新皇帝,是个好皇帝啊!”

吴清听的不是很懂,只当他在开玩笑,嗔怪道:“瞎说什么呢,吃鱼吧,都要凉了。”

一家三口默默吃鱼,谁都没再吭声。

虽然仍旧沉溺在亲人离世的伤痛里,但家里的氛围,明显松和许多。

而今日,更多金州的百姓家里,都在振奋开怀。

他们兴奋于找到了可以糊口的工作。

却并不知道,时代的浪潮已经拍打下来,接下来只要稍微努力一把,就能乘风而上。

遥远的行宫里。

皇帝陛下今晚的晚餐,是一条鱼。

吃完饭后,他坐在案台上,眉眼松懈的写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