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派遣亲兵,去军营附近的村户里寻找新的‘乐子’。
说是村户,其实就是一些简陋到令人发指,用枯枝草叶搭建起来的‘笼子房’。
勉强只够一两人蜷缩着住进去,简单遮挡一下风雨。但这四面透风的房子,怎么可能遮挡住风雨呢,也就起个心理作用罢了。
可就算这种笼子房,也不是每天都能住的。
因为挖矿奴役们,每两天才有一次回来睡觉的机会,若是当天表现不好,还会罚干一天。
由于害怕奴役逃跑,所以这些笼子房,都盖在平地上,周围情况一览无余。
此刻,女人们在神情麻木的浆洗衣裳,也有人在熬药,笼子房里住着许多赤着上身,瘦到吱声皮包骨头的男人,他们神情涣散,眼神空洞。常年在地下劳作,眼睛都坏掉了,哪怕住在笼子房里,都要用手遮住眼睛,身体也蜷缩着。
遮着眼睛,是因为畏光。
蜷缩着身体,是因为可以减轻疼痛。
笼子房里,一个叫做孟昌的男子,正被婆娘扶起来,艰难的啜吸着碗里的汤药。
这里有郎中,但不会给他们这些奴役看病。
自然也不会给他们提供珍贵的草药。
熬药的药草,是他的婆娘阿冬在附近采的,药效并不算好,但也勉强有些止疼的效果。
他们小夫妻,本来是山下的百姓,当时成亲的时候,孟昌才十六岁,阿冬比他小一岁。
然而婚后没多久,便被祁王的人抓捕上山。
孟昌已经记不清自己在山里干了多久的苦力,但有时候听军营里的士兵们抱怨,他才知道,如今已经过去整整八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