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气冷,郑文峰家里没法住人,所以差役们目前都在家住。
这天,天还刚蒙蒙亮,裴仲在屋里睡觉呢。
外面有人敲门,随后喊道:“厂长!厂长!砖瓦窑的砖瓦清点出来了,咱得即刻出发去凉州,争取明天中午之前赶过去。”
被吵醒的裴仲睡眼惺忪披着厚衣服起床。
不出意外,就瞧见他家儿子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往外走呢,于是赶紧交代道:“注意安全,路上冷,你记得穿厚点。最近我总觉得快要下雪了,走押送万一滑倒可该——”
裴宝来闻言笑道:“放心吧爹,我们做了紧急避险预估,牲口的蹄子上都用厚纱布包起来,就算下雪也不会有问题的。现在还早,你再睡会儿,我走了。”
奥。
裴仲讷讷点头,然后忧愁的目送儿子消失在门外。
当天,物流厂的押送队伍,用牛车、驴车、骡车载着青砖瓦,结队去了凉州。
而也就是这天夜里,陈庚年被热醒了。
他娘怕冷,因此早就把家里的火炕烧上了,但今日不知道为何,这火炕灼热的厉害。不仅仅是炕上,整个屋子似乎都有种被封闭着的燥热感。
按道理来说,这已经是半夜,火炕里不会有人去添火,不应该这么热的。
除非外面突然‘变暖’了。
按照江县最近的天气,突然变暖肯定是不可能的,但陈庚年知道,在下雪的时候,天气温度会短暂的回暖。
他起身披上衣服走到窗边,开窗子的那个瞬间,作为县令的他,竟有些迟疑和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