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各执一词,很快开始新一轮的争吵。
吵到激烈的时候,田大山让一个同伴,背进来一个大麻袋。麻袋打开以后,竟然还真的全部都是草籽。
可几位乡绅并不承认。
他们狡辩,是佃户故意把粮食换成草籽污蔑人。
田大山气的脸色铁青,眼睛里蓄满了浑浊的泪。
李泉在旁边无措的看着,只觉得头都大了。
这事儿该如何处理啊。
乡绅和佃户,看样子是无法和解了。
可一旦双方撕破脸,佃户们无房无田,粮食储备也只够撑到秋天。
那这一百口人,该如何活命生存!
公案桌之上,陈庚年看的很窝火,但也只能暂时压住火气。
因为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的,官员剥削乡绅,乡绅剥削农民。这是阶层的压迫,一个小县令根本无力去改变。
但短期内无力改变,不代表以后不行。
当江县开始发展起来,普通人田地里收成越来越多,农业、工业,商业越来越繁华,那么就会造成一个可以预料到的局面——人力资源会越来越贵。
到时候,乡绅们就会发现,雇佃户的代价会越来越高昂。
尤其是眼前这几位乡绅,他们觉得佃户到处都是,随便开除了然后继续找。但等将来江县发展起来后,哭的最惨的,绝对是这几位。
而可以预料的是,陈庚年这个县令,迟早会站在乡绅利益的对立面,和乡绅们决裂。
打地主,从来都是社会发展中最不可缺的重要一环。
但江县现在刚开始发展,陈庚年不能打草惊蛇,也不能明着偏向佃户,惹怒乡绅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