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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他俩,其余老爷们也都是这么想的。

陈申在一旁看着,多少有些尴尬——其实他也想把陈庚年带回家关起来,不让儿子做这破县令了。可中午跟陈庚年聊崩了,儿子一言不发离家,让他有些不安,怕做的太过分,父子关系真闹僵了。

陈庚年没有去看陈申,盯着众乡绅老爷们说道:“各位稍安勿躁,大家可能搞错了一件事情。你们的儿子,目前都是县衙的差役,接下来他们要替衙门办差,并非说带走就能带走的。”

裴仲第一个笑出声。

他摇摇头,有些好笑的说道:“别跟我来这套,庚年,我承认你最近是挺让我刮目相看的。可你看看,你今年17,对吧,宝来他们那群小崽子,最大的也不超过20。你们能办什么差事?又拿什么跟郑文峰斗?就算没有郑文峰,现在江县又是热病,又是缺水的,你们怎么解决?万一惹了众怒,发生暴/乱,那可是要死人的!你们还年轻,你们不懂事情的严重性!”

又是‘年轻’。

真的很烦所谓的大人,以这副过来人的清醒语气训斥,说你们还年轻啊。

所以陈庚年决定挫一挫对方。

他看向裴仲,认真说道:“裴叔,我觉得宝来挺好的,他聪明,有担当,讲义气。而且做事果断麻利,该镇场子的时候绝对不含糊,真遇见事儿,他绝对靠得住。”

这并非虚伪客套话,这是真心的,是陈庚年这段时间对裴宝来观察后做出的评价。

但裴仲却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庚年啊,我生的草包儿子我能不了解?他靠的住?别的不说,你让他治理江县,指不定要捅出什么篓子呢,还不是得我这个做爹的给他擦屁股。将来说不定,还要把家业给折腾没了。”

里屋。

将这番话清晰听到耳中的裴宝来紧握双拳。

他知道他爹看不起他,可十多年来,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憋屈。

然后,就听陈庚年又说道:“原来裴老爷是这样想的,那胡叔呢?胡铭,他做事稳重,懂沟通,很会平衡人际关系,并且让人信服,值得大家信任。胡叔难道就不觉得,他能做出一番事业来?”

裴宝来身侧,胡铭有些紧张,他想听听老爹对自己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