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充满变数、力量对比悬殊的战争中, 桓颢不能输, 他输不起。
到巡抚衙门的第一日, 桓颢便端坐在书案前,认真思索应对之策。
吴王是个狡猾的老狐狸,他有带兵打仗的经验,他不会给桓颢喘息的机会,也不会给朝廷反应的机会。
桓颢穿着一身绯色圆领官袍,薄唇轻抿,执笔蘸墨,在信纸上写着什么。他写了两封信,唤来章尧,吩咐道:“这封写给焦佺的信,你要想办法‘不经意’送到吴王手上。这封给圣上的密信,让恒庆瑞商队的钱管事加急加快,就说我的话……罢了,让杨七回去,跟夫人取一下赤金蟾蜍印章,夫人的话比我的话管用……总之,要在明天早朝之前送到皇宫,晚了,我们的命全都休矣……”
桓颢不相信官方驿站的人,怕信根本送不出去。
章尧神色一凛,躬身接过两封信,郑重应了个是字,便快步退了出去。
杨七揣着信,骑马赶回了白虎大街,气喘吁吁地和玉珠说了主子的吩咐。
玉珠知道事情紧急,当即便带着杨七来到恒庆瑞商队找到钱管事,和他说明要求,“……钱管事,我知道这事儿很为难,但事关我们桓家、整个金陵,乃至整个大庆的生死存亡,我希望钱管事不要推脱,想想办法……一定有办法的。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信送出去。”
钱管事挠了挠头,一脸难色,但小姐如今也是恒庆瑞商行的话事人,她的要求不论有多离谱,他作为下属,都只能竭力配合。当即只得点头答应:“小姐,小人这就去办。”
“等等。”玉珠忽然道,命令哪有以利相诱来得稳妥?“若这封信能在明日早朝散朝之前,送到皇宫,赏金一万两,由送信的人平分。”
一万两黄金相当于白银十万两。这诱惑不可谓不大。
钱管事当即点了两个靠谱的人,选了两匹快马,细细地嘱咐了一番。两人背着信件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