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嬷嬷烤着火,身上已觉得好些,捧着热乎乎的姜汤,喝起来,“小姐,你也快喝,喝了身子就暖和了。”

玉珠看着碗口泛起的腻子,柳眉微蹙,有些难以下咽。

桓颢终于在她旁边坐下,掏出自己的靛蓝色绣兰草帕子,给她沿着碗口细细地擦了一遍,在她耳边低声:“委屈妹妹了。”

声音低醇暗哑。

玉珠心里一暖,端起姜汤,闻着热辣辣的香汤,小口小口喝起来。

所有人把姜汤喝完,额头冒出细密汗珠,身上衣裳已经半干。

杨七等人终于牵着马,驾着马车赶上来了。

他们还不知道主子们发生了什么,只是担心方才那样的雷雨天气,江上浪头急猛,不好行船,没想到竟遭遇了水匪劫船害命之事。

他们的货船,出发得略迟了一些,船家见天气不好,便调转船头,不肯出发。

等风平浪静之后,才重新发船,是以迟了。

杨七见到主子等人安然无恙,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下,他眼含泪花,语带哭腔:“阿弥陀佛,二郎,你们没事,真是老天保佑!”又把他们如何被耽搁在对岸一节说了。

桓颢没有多说,忙让玉珠等人上马车,赶路去滁州。

途径永宁镇时,玉珠担心曾嬷嬷年老体弱,不及时换下湿衣裳,恐要生病,便提出在镇上找一家客栈,歇一晚,明早再赶路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