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春见小姐怏怏不乐,便在一旁陪她说笑,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颢二哥怎么还没来信?”玉珠掰着手指头算,“上回给他寄衣裳,钱管事说他没有回信,他是回信已经寄出了,还是不想写信给我呢?”

玉珠眸子半垂,嘴上喃喃:“喜春,你说,他是不是嫌弃我商户女的出身低贱,不配和他书信往来了呀?”

喜春心里不平,心说,若他果真如此,可真是叫人寒心了。姑娘对他多好啊,这些年。嘴上却哄劝小姐道:“不至于罢。我瞧着颢二郎,他不是这种人罢。”

心情莫名低落,玉珠逃避似的,抱着软枕暖衾睡了一下午。

醒来时,已是落日西斜时分。

梳洗毕,玉珠用过晚膳,在院子里溜达,庭前几株杏花已悄然绽开。

天色已然青灰,额前落下一滴微凉的雨滴,玉珠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等待第二滴雨的降落。

不多时,雨滴接二连三地打在娇嫩的脸上,不算大,但雾蒙蒙的,很快便打湿了庭院的地板。

杏花微雨,哥哥离开金陵已经快四个月了。

再过两日,二月初九日,便是他春闱考试的时间了,祈祷他顺顺利利的。

“姑娘,下雨了,咱们进屋罢。”喜春过来拉姑娘回屋。

玉珠进屋,接过杜鹃递来的热巾子,擦了把脸。

闲着无事,玉珠只好绣花打发时间。约摸亥时初刻,玉珠起身,带着喜春去上房给父母请安。

回来后,沐浴更衣,绞干头发,便上床睡了,但她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一直在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