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大太太可是当着我们八兄妹和刘夫人的面亲口承认的,还能有假?”桓项不觉抬高了音量,“老太太若是不信,可以把大老爷、大太太和赵奶娘全都叫过来,当面锣对面鼓对质,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你们几个,为何不去先回明大老爷?”桓母似是有些不解道。

“祖母是咱们府上最英明睿智的长辈,出了这样大的事儿,若是只交给大老爷处置,恐大老爷不愿将事情闹大,只略施惩戒便算了。这对颢二哥可太不公平了!”桓项朗声道。

桓母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桓颢,在心中默默掂量此事的后果。

甄氏对桓颢的迫害,不止这一桩,他心中焉能没有恨?

可他又是怎么知道甄氏想下毒害他的呢?

桓颢长身玉立,墨黑眸光平静深幽,只是淡淡地看着桓母,眼里既没有希冀,也没有胆怯。

桓母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她第一次发现,这个孙子心机太深沉了,沉得让她觉得害怕,她似乎从未真的看懂过他。

她活这么久,自问阅人无数,什么人都逃不出她的火眼金睛,可她却看不懂甄氏,也看不懂自己的孙子。

沉吟半晌,桓母终是决定打发人去请桓大爷、甄氏,以及赵奶娘过来,事情总要查问明白,方是个了局。

片刻功夫,人都来齐了。

屋子里气氛肃穆,桓大爷瞪着两只骨碌碌的眼睛扫了一圈屋里站着的五个小郎君,沉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好端端的……闹这么大阵仗?从哪儿学来的这些臭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