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之晚矣。

“珍丫头罚抄《女训》一百遍, 好好修心。预哥儿罚抄《大学》五十遍。字迹须得工整, 不能让人代抄,否则,打回去重抄,还要多罚。唔,三天后交给我罢。”

秦姨娘母子三人皆含恨领了罚,退至一旁。

“玉丫头,你是个好孩子。”庾夫人招手,让她到自己身边来。把她揽在怀里,扯出香喷喷的丝帕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安抚道:“这件事不赖你。你做得好,母亲还要赏你一样好东西呢。”

“鸢儿,去库房把那瓶活血化瘀的紫灵膏拿来,还有……”庾夫人沉吟了半晌,“那架出自姑苏大家之手的蕉叶琴,也一并取了来。”

玉珠眨眨眼睛,泪水洗过的杏眸越发清亮,比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还要耀眼,吸引人的眼球。

“谢谢母亲。”桓玉珠哑声。她环着庾夫人的腰肢,一脸依恋的模样。

庾夫人心上一热,唇角弯了弯,那双凌厉的凤眸浮上一层柔和的笑意。

门帘内的桓敦看了,不由得一怔。心下舒坦,眉头一松。

桓珍珠气得脸上发热,那把焦叶琴,她见过的,是旧年父亲去姑苏带回来的。

焦叶琴,是古琴最难做的款式之一,制作一把焦叶琴,需要其他式样的古琴的三倍时间。

她摸过,手感极好,拨出来的琴音,与雨打芭蕉声有异曲同工之妙,简直有洗耳朵的功效。

她想要,可她不敢明着讨要,让秦姨娘张嘴和父亲提过,可父亲说,东西已经收到库房里去了,想要就和太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