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恶的是,这个对她最无情的人偏偏总把她挂在嘴边,以此作为惩罚他不听话的手段。

他偏不遂他的心意。

“你现在就去二房,”桓敞伸手拽住儿子,也不管是不是拽疼了他,只是推搡,“找项哥儿道歉,说你做错了,求他原谅你。去!”

“不去!”小郎君墨黑的眼瞳变得猩红,平直的唇角压得更低,“我不去。”

“你不去?”气得桓敞一噎,转身抄起案上的镇尺,照着儿子身上招呼下来。“你还敢顶撞老子了?看老子不打死你!”

一下又一下的击打落在小郎君瘦削的身板上。

桓颢咬牙硬抗,嘴唇咬破,渗出了血迹,却始终不吭一声。

他甚至绝望地想,打死他好了,这样他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痛到极点,少年稚嫩的唇角一勾,扯出一抹奇怪的笑。

“老子打你,”桓敞更气了,下手也愈重,“你还敢笑!”

板子重重地打在小郎君的身上。

可惜的是,谁也看不到墨蓝的锦袍下面,是早已红肿溃烂的肌肤。

甄夫人听到动静,早已赶到书房外面,听到里头的声响,却故意放缓了脚步。

待里头打不动了,这才撩起帘子,匆匆抢进门去。

“老爷这是干什么呀?”甄夫人护在桓颢身前,娇嗔道:“要打就打我好了。二郎才有多大,怪可怜见的,今儿还是他的生辰呢,你怎么下得去这么重的手?姐姐在天有灵,该有多伤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