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没接话,半晌,方对陈婆子说牌位上如此这般写,陈婆子都一一记下了。

二更时分,院子里的凉意更甚,沈氏正要抱起女儿回房去睡,忽听院子的东北角那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

似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听到声响,院子里的女人都着急忙慌地回去加了一件外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玉珠和喜春留在西次间。

沈氏带着紫竹和陈婆子,拿着家伙事,匆匆往东北角的院墙赶来。

却见枣树断了一截带着绿叶和青枣的枝丫,掉在地上。

雪团在墙上来回踱着步,对着院墙外发出呼呼的警告声。

“喵呜——”

“外面有人,难道……还没走吗?”紫竹惊慌地举着手里的竹扫帚道。

沈氏手里拿着一根门栓,心脏砰砰直跳,“小偷可能要从枣树这边爬进来,被雪团吓走了。这株枣树是留不得了。”

只是这是庾夫人的产业,她要是做主砍了,庾夫人会不会怪她自作主张呢?

“娘子,依我看,也未必就是小偷。白天我们坐马车回来时,被孙老四看到了,必定是他欺负我们家里没有男人……若是他,身子早被酒色掏空了的,咱们围上去,往死里打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了?”陈婆子说着,拎着擀面杖就要往前院去。

沈氏拢了拢罩衫,跟着去了。

紫竹只好也跟上。

今晚的月色特别地明亮,像河水一般流淌在大地上。

主仆三人走到南房,陈婆子去拿了一盏防风的羊角手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