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子趁机往旁边一滚,滚出了一米来远。

四个着棕绿衣衫的小厮围了上来,把贼人摁倒在地,反手捆了,把包袱还给了沈氏。

沈氏连忙道谢。

其中一个模样清秀伶俐的半大小厮,猫腰捡起了那粒石子,放在衣袖上擦了擦,拿回去递给马车上的小主人。

“二郎,燕子石捡回来了。”小厮躬身道。

马车里的人嗯了一声,声音稚嫩,却又有几分与孩童不相符的沉静。

少顷,一只着绯色窄袖锦袍的小手从车帘后面伸了出来,接过石子,仍旧收回去了。

沈氏、紫竹等人赶紧聚拢到一处,彼此询问是否伤着了。

幸而,陈婆子胳膊只是一丝轻微的划伤,皮肤渗出了一点血丝,并不严重。

喜春挨了贼人一脚,胸口还隐隐有些痛,但也无甚大碍。

见贼人已被制服,玉珠等人总算心下稍安。玉珠挣扎着要从紫竹的背上下来,紫竹便将背带解开,把小姐放下来。

沈氏要抱起女儿,玉珠不要她抱。

沈氏摸摸女儿的脸,柔声道:“囡囡吓着了吗?”

玉珠摇摇头。去拉喜春的手,小声问她:“疼吗?”

喜春捂着心口,点点头,又摇摇头,咧嘴笑道:“不是很疼。只有一点点疼。”说着,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段三寸来宽的距离。

玉珠没有自己的手绢子,又去拿了紫竹的绢子,擦掉了喜春唇角的血迹。玉珠什么都没说,抿唇冲喜春笑了笑。

她这一笑,仿佛整个东崖山的钟灵毓秀全跑到她的脸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