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团来了兴致,要舔时,大姐儿又憨笑着塞进自己的嘴里,唇边漾出一对溶溶梨涡,盛满了廊檐下漏下来的光。

喜春坐在一旁,早已津津有味地吃光了所有的炒糖豆。

大姐儿一边吃糖豆,一边逗雪团玩儿,又咯咯笑个不停,一不留神,两粒豆子溜到嗓子眼,猛地呛住了。

“咳咳咳……”

喜春忙替大姐儿拍打,谁知大姐儿嘴唇都紫了,小脸涨得通红。

“好点了吗,大姐儿?”

大姐儿推开喜春,虚弱道:“阿娘……”

喜春一怔,拔腿就跑,忙去上房说了,急得正在给女儿绣鞋面的沈氏花容失色。

沈氏当即拔下发髻上最后一根金镶玉蝴蝶簪,叫来陈婆子,“妈妈,你拿这根簪子去当了,死当,换五两银子。打发柴二去请李大夫,要快。”

陈婆子拿了金簪,忙忙地去了。

丫鬟、奶娘早已跑去后院,把大姐儿抱了来。

一家子见大姐儿不住咳呛,面皮紫胀,喉间有啰音,都急得团团转。

片刻工夫,果见陈婆子领着李大夫来了。

李大夫五十岁出头,腰背挺直,脚步轻快。

沈氏忙避到里间去了,姚奶娘抱着大姐儿,低着头。

李大夫摸了摸大姐儿的脉,来的路上又听小厮说了,心下早已明白。

因患者是一个不到两岁的小儿,要逼出其体内的黄豆,只得跪着,方便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