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在腰间的手加重了力度,发顶传来那人温柔低沉的嗓音:“常宁,你怎么了?”
常宁只觉得身子一酥,似是要化了一般。
不对,有哪里不对劲儿。
眉心蹙起,常宁伸手,素手捂住蔺启的薄唇,娇喘道:“你别说话。我难受。”
蔺启把人搂得更紧了些,白玉管似的手轻轻摩挲着常宁的后颈,嗓音暗哑柔溺:“好,我不说了。”
林嬷嬷等人见小夫妻俩如此亲昵,都识趣地别开了眼睛,纷纷面墙而立,等着纪医女过来。
一时新房里落针可闻。
院子里拂过一阵晚风,枯黄的梧桐叶簌簌作响,二人宽的秋千架徐徐荡起来,依稀飘过来一星半点儿前院的宾客喧哗声。
常宁觉得好些了,脑子里那些模糊混乱的画面也逐渐清晰起来。
一想到身边这人曾有过至死不渝的心上人,曾真心实意地恨她五年,曾毫不留情地背弃过她,曾让她怀着他的孩子绝望地难产而死,曾参与了夺嫡之战,害得哥哥魏坚被斩双腿、幽禁庄王府,常宁的心便似被热油滚过一般,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厌恶与自厌让她战栗。
脚步声响起,冬青领着纪医女进来了。
常宁垂眸,语气不耐:“驸马先出去。”
蔺启一怔,总觉得怀里的人身子僵硬了许多,情绪也不大好,一时有些摸不准她到底怎么了,于是看向林嬷嬷:“嬷嬷,合卺酒还没喝,是否不吉利?”
林嬷嬷点头,笑道:“一会儿等公主好些了,咱们再补上。驸马且先去外间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