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欲言又止,回房歇晌去了。
女子嫁人,等于是第二次投胎。这赵重九条件虽好,若是女儿不愿意,那也白搭。
想当年她自己的婚事,嫁给颜平之时,他还只是个乡野村夫,后来跟着他一路苦捱,等他发迹了,她也跟着水涨船高,被封诰命夫人,是超品的国夫人,应该算是苦尽甘来了罢。
可丈夫却喜新厌旧,对她弃如敝履,迷上了别的女人,她在庆国公府就是尊摆设,寂寞而苍凉的摆设。她心里的不平之气,似熊熊怒火,怎么也烧不完。没伤到那个老匹夫分毫,倒是把自己烧得个体无完肤。
罢了,女儿比自己强出百倍,婚姻大事还是让她自己做主罢。
圆青打开牛皮纸袋,把里面的物件一件一件掏出来,九连环、彩雕人偶、蝈蝈,都是闲哥儿会喜欢的玩意儿。
乍然发现里面还有一枚珍珠耳环,不觉眼瞳一扩。
白皙如瓷的掌心放着那枚珍珠耳环,三粒圆润饱满的东珠静静地散发着夺目的光芒。
失而复得的惊喜漫过心底,圆青忙取下了耳朵上戴着的红宝石耳坠,戴上了珍珠耳环。镜中的姑娘如花似玉,艳压牡丹,珍珠耳环衬得她越发婉约贞静。
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寻到的?
说她内心毫无波澜,是假的。
可圆青是个死过一次,又重获新生的人,她的心早就苍老了,余生她只想和母亲儿子在一起,安安稳稳的,便足矣。
至于男人,她招惹不起。她无法再多负担一个人的人生。
过去的,早已过去,就不必再横生枝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