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回廊时,周县令驻了驻步子,回头看看跟在穆景行身后的脏丫头,“这位是?”
佩玖抬头看一眼周县令,可怜兮兮道:“县令大人,我无家可归,幸得穆大人爱民如子,伸手搭救……”
“穆大人可真是个好官呐!”末了,佩玖又添了这么一句。同时也将目光移到穆景行身上,与大哥四目相对,暗中交锋。
“好说。”穆景行一双清寂的眸中满载慈悲,佩玖看着愈发来气,却也不好发作,只能暗显讥刺的朝他笑笑。
“原来是这样!”周县令捊一捊稀疏的花白胡须看向穆景行,干瘦的面庞上显露出敬仰之意。
之后,周县令一边请客人继续往里去,一边略带遗憾的聊起:“去年自仲秋至暮冬,小苍河一带涝灾频发,农家们的屯粮淹了不说,今春儿的庄稼也续不上了。他们大多是靠天吃饭,没存下什么积蓄,家中无粮了便只能来临县讨口饭吃。”
说到这儿,周县令又回头看了看佩玖,关切的问道:“小姑娘,你是什么地儿的?”
佩玖怔了怔,她……没想过周县令能问这么仔细。既然问到了,她便飞速的翻找着脑中的记忆……
方才周县令说受灾的是小苍河一带,那小苍河沿岸有哪些地方?有哪些地方?
甜水镇。
这答案犹如一道霹雳袭来!佩玖猛地忆起,甜水镇不就是挨着小苍河么!这么说,她的家乡受灾了。
“我……我是甜水镇的。”佩玖颤颤巍巍的说出这话。比起怕被人拆穿谎言来,她更希望周县令能明确的反驳她一句:甜水镇没受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