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澜心脏又慌又乱,泪珠止不住地滚落。
冰凉水珠砸到少女腕部肌肤。没有和从前一样令她心软。
她扯开赵澜的手,头也不回地下车。
季潼少有冷面的时候。
琥珀、养谦从后一辆马车下车侯在外面,见她直接转身进府,对视一眼,心中都生出不妙的预感。
季潼生气不为难人。琥珀还好。养谦那边遭罪。赵澜亲自督促各线进度。他不休息,也不许旁人休息,暗卫们配合他标准奇高的检查,傍晚忙到午夜,叫苦不迭。养和胆战心惊地提醒赵澜时间,该去季府。希望这俩人赶紧和好,别再折腾底下人。
赵澜到季府的时候比寻常晚半个时辰。
季潼没闩门,躺在床上装睡。
赵澜无声无息地立在床边。
季潼支棱着耳朵,等半天,没听见他出声。眼皮悄悄支开一条缝,这人满身冷汗地跪在床边。小腹又疼了。估计怕吵到她,一声没吭。季潼气笑,将他扶到床上,帮他舒缓疼痛。赵澜沉默望着眼前温柔的少女。他不是故意流泪,泪失禁体质,伤心开心兴奋,都会无法自控地落泪。一直冷脸,只是没遇见能让他伤心开心兴奋的人。他恐惧这种失控的感觉。季潼默默递给他丝帕。眼泪越擦越多,赵澜道:“我不是不信任你。”
季潼不接话。
赵澜清楚地看到她的决心。最终哑声道:“萧衍寿辰后,我会一五一十告诉你。”
萧衍寿辰是二人命中大劫,顺利度过拥有新生,不能度过预设什么都没用。
赢了。
季潼暗舒口气,靠着这位当真我见犹怜的红眼大美人,嗅着他颈间冷香,和多出来的一韵奶香,隐隐晦晦地许诺:“你得信任我。这辈子只要你不负我,我季潼也绝不负你。我喜欢你,不论你是什么样的。”
赵澜眼底划过一丝惶然,抱紧了她。血脉影响太大;季潼对人太好。他居然生出不取心头血,这样生活下去也很好的荒唐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