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魂未定,望着站在床边的男人:“赵澜?”
赵澜局促地捧着手里的香。擅闯姑娘的闺房为大无礼。
清冷自若的摄政王生平第一次感到窘迫:“我在窗外见你似乎做了噩梦,进来帮你换安眠香。”
清浅金光流进屋内,这里是固若金汤的摄政王府。原来已回了现实。
赵澜称那梦为噩梦,季潼第一时间也觉得只是个荒诞噩梦,而非前阵子那系列预知梦。
众所周知,摄政王天生体弱多病,根本不会武功。谈何带着一个她打败一众大内高手?
然比起预知梦,噩梦里赵澜的气度与处事风格,似乎更像眼前的赵澜。
季潼心绪杂乱,精神涣散。
赵澜尚以为她在为清晨的地牢之行恐惧,略不自在地抿了抿薄唇:“休息够了么?一会儿送你回宫。”
季潼惊疑地望向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
而赵澜已捧着香踏出了门去。
冷宫。
流黛昨夜一直在睡,众人约定对她隐瞒出宫的事。是以她真的以为小姐被摄政王接出宫治病去了。
季潼回宫后二人用了摄政王的药“有所好转”,流黛不断地在季潼耳边提对摄政王的感恩。
她知道季潼对皇帝伤了心,有在季将军回来后自请出宫礼佛的打算。并不赞成季潼自此青灯古佛,孤老一生的预想。
于是很有撮合季、赵的心思。一则摄政王本身优秀,每年京城评选如意郎君统计票数连皇帝都望其项背;二则流黛知道摄政王是她家小姐的第一个男人。纵然大邺女子可以改嫁甚至养面首,到底为人诟病。从一而终的思想深深影响着这位温婉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