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不住,无法克制。

十七年过去了,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见到记忆中的家乡。

他尝试着拉动插销,随着一阵难听的咯吱声后,插销打开了,大门不经人拉便向外弹出一点。

红色的石砖路通往狭小的平房,两侧杂草丛生,几乎比人还高。

没人喜欢这样破旧的房子,但温绛却莫名感到一种稳稳的安心。

黑暗的小屋里只有两个房间,客厅和卧室,一直到八岁,温绛也只能和爸爸妈妈一起睡一间房。

脏得看不出原样的窗帘,上面是老式的椰树图案。

茶几表面也是九几年流行的骏马图,还有他小时候最喜欢的棉花小狗,那是爸爸送给他的第一个玩具。

以及爸爸的画架、美术书、眼镜盒;妈妈的围裙、彩妆盒、羽毛球拍,全都在,落了厚厚一层灰。

温绛拿过爸爸的美术书,反面还印着“1992年出版,定价21元”。

泪水模糊了眼前的景象,温绛用袖子擦干净书本表面的落灰,翻开,陈旧的霉味和苦尘味顿时扑面而来。

爸爸生前是个很认真细心的人,哪怕是美术书,他也会在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笔记,用尽量简单方便理解的语言把他知道的毫无保留交给他的学生。

温绛使劲擦着眼睛,一页一页翻看着美术书。

倏然,一封信从夹页里掉了出来。

温绛捡起信封捏了捏,很薄,表面已经严重泛黄,模糊了邮票和寄信人的信息。

被爸爸藏在书页夹层里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