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卿章看了眼手表,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准点而来,望着他泛红晕的眼睛以及刻意逃避的视线,忽而心生一丝狐疑。

他目光一转,落在了那条湿漉漉的围巾上。

泛红的眼角、湿漉漉的围巾散发着奶茶的甜味,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和最近网上对他的谬评脱不了干系。

这年头,极端分子不在少数,像他这样只戴个棒球帽就在大街上溜达无异于掩耳盗铃,立正站好等着人来欺负。

霍卿章轻叹一声,解下温绛那条湿漉漉围巾扔进车里,又摘了自己的围巾在他脖子上缠了几圈,声音低沉:

“紧么。”

温绛摇摇头,湿润的眼眸泛起一丝明媚。

“借你围巾并非因为在意,只是不想你因此生病我还要担责,希望你别误会。”霍卿章的声音冷冷淡淡,好似真如他所说的那么回事。

温绛点点头,扯了扯围巾挡住嘴角笑意。

浅灰色的羊绒围巾散发着独属于霍卿章的气味,清新的木质调,雪松与葡萄混合的味道与霍卿章本人的气质恰如其分,而后又是生姜和檀香木的香味,如同老旧的座钟,稳重安静。

而这种成熟到不问世俗的高级香调与身后狭长温暖的小巷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一条位于老城区最深处、只有本地人才知道的陈旧小巷,将两边摊位一分为二。

摊车前垂悬的简朴小灯泡散发着橘色的暖光,清晰照亮了锅子里弥散开的烟火气,在寒冷的冬季只要看一眼都觉得暖意融融。

这是温绛打听了许久才找到的地方,与现实中父母离世前家后面那条小巷七八分像。

霍卿章下意识抬手掩了掩口鼻,却又觉得不妥,轻声清了下嗓子战术性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