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别夜并没有想要深究这个问题。
方才睡着了, 其实也并不是装的,他确实早已疲惫到了极点。
甚至在她身边小憩的这三两个时辰,是他这段时间以来从未有过的奇异平静。
只是他周身确实太痛了, 凝禅的动作足够轻柔,但在她将这块佛琉石放下,再关门而出的时候, 他还是醒了过来。
谁能想到,他遍寻不到的天下至宝佛琉石,竟然在她的手上。
然后就被她这样轻描淡写地随手放在了他的枕边。
她就不怕她擂台回来,人财两空?
他很快从佛琉石上移开了目光,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手指动了动,却到底没有将这块石头放回去, 而是就这样握在了手里。
佛琉石入手微凉。
他的掌心却有着血色翻涌的滚烫。
九转天的醒灵太过霸道,他周身的伤口以一种不由分说的姿态缓缓愈合,只是这么一会儿,他四肢被贯穿的地方, 已经重新覆盖上了血肉。
虞别夜不由得有些出神。
他在想,如果不是她, 他现在应该在哪里。
八成是像过去一样,像一条死狗一般平寂地躺在画棠山腐朽的甜腻里,任凭自己被风雪掩埋。
至少那些冰冷,可以让灼烧般痛楚的伤口有一丝近乎麻木的解脱。
他心头有很多疑问。
她为什么要救他?
他们之间总共才有这么短暂的几次交集,这样的交集或许会让她在一些不会触犯自身利益的情况下, 为他说两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