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就在第二日,蒋铨便登门了。

如常见礼,四目相对,这个身高八尺的汉子眼眶居然有些发红:“大哥,我实在是……”

他从妻子处得知曹夫人曾经登门小闹一场的事情,细问之下,才知道两家曾经居然几乎要到了议婚的程度,而待到他得知实情,此事却已经尘埃落定。

蒋夫人不顾体面,嚎啕大哭:“我有两个儿子,却只有这一个女儿,明知道不好,为什么要叫她去吃苦?你要送她过去,还不如杀了我!”

又说:“节度使已经定了主意,你再去强求,反倒违了人家的好意,本来没什么,也该别扭起来了!”

蒋铨被她劝住,只是心里边更加不是滋味。

为自家的背信,也为结义兄长善意的体谅。

兄长待他这样亲善,他却一直举棋不定,实属不该!

李元达从案上文书里拔出眼睛来,卷一卷拿来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怎么,知道我削减你手底下的建制,心疼的要掉眼泪啊?”

并不提儿女婚事。

蒋铨见状,便也不提此事,只说:“弟弟但凡有这样的想法,就该如结义之时所发的誓言一般天打五雷轰……”

李元达笑着打断了他:“别胡说八道!”

再看了眼时间,又招呼他:“别走了,中午留下喝酒,咱们哥几个也好久没有一起聚聚了。”

蒋铨自无不应之理:“我都听大哥的!”

李元达遂一指书案,吩咐心腹:“去请许先生来,叫他替我代理此事。”

心腹一叠声的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