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利很感激他——他甚至于都没有开口问候一句,便起身走了。
这极大的避免了李广利更进一步的难堪。
先前殿中的四位礼官都被皇太子下令处死,太常寺马上补了新的人来,他们对于这明显逾礼的行为也没有提出任何质疑,李广利在欣慰之余,愈发觉得心如刀绞。
终于,群臣都走得差不多了。
李广利低着头从坐席上站了起来,感受着殿中留守的宫人和内侍们若有若无的目光,脚步虚浮的往宫门处去了。
到了殿外,一阵晚风拂来,李广利清晰地感受到了凉意。
他不由自主的回了下头,正见到司马迁探头出来,对着他的背影阴暗观察。
李广利:“……”
李广利衣袖掩面,快步疾走,甚至于根本回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第二日,便开始对外称病。
家里人起初还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有去劝的,听闻昨夜的变故之后,便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煊赫张扬了多年的外戚李氏,一夕之间竟开始闭门谢客,严守不出。
到第三日,有李广利的门客前去见他。
来人进了书房之后,甚至不等神色恹恹的李广利开口,便先自道:“君侯如今闭门不出,可是已经为全家人置办了棺材和丧葬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