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司马你,则可以带着剩下的那一半人到上谷、渔阳等地补充兵力,继而沿着大道北上,你不是向来擅长奇袭的吗?这回仍旧可以去做你最擅长的事情……”
霍去病起初只想骂人,听到一半,倒也觉得有些道理,看一眼面前这小子这副讨人厌的面孔,心里边不由自主的嘟囔几句。
别的不说,这小子身上倒真是流着跟他相似的血液,虽然是头一次参战,说起大话来头头是道的。
短暂的感慨之后,霍去病心绪愈急。
你小子先前在帅帐里听了几天,难道还没听明白?
我之所以要选择亲自中路行军,就是因为那条路径风险最大,现在你叫我这个几次出征塞北的人去走宽阔的大道,自己这个初出茅庐的却去以身犯险,这叫我怎么安心?!
要是有个万一,我怎么同姨母交待!
刘彻见状,如何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收敛了笑意,道:“用兵之道,在于虚虚实实,南边有个大司马骠骑将军,打北边又去了一个大司马骠骑将军,不是正好可以迷惑敌军?”
“大司马脱身之后,不必前去寻我,也不必有所顾虑,只管北上去吧,我虽为储君,但此时此刻,却也只是北军中寻常的一个军人,既然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就该为此负责到底,无论生死,自有我一人承担!”
霍去病神色微凛,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似的,目光凝重的看着他。
刘彻向他保证:“放心,我会保重自身,也会拼尽全力,把我带出去的人都带回来的。”
最后将头盔戴上,他转身欲走,出去几步,又折返回来,半蹲下身道:“你也要多加保重!”
霍去病没好气的瞪着他。
刘彻却只是专心致志的看着他,一心等待他的回答。
霍去病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心里窝火之余,还是轻微的点了点头。